【读诗】严蕊《如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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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

严蕊

道是梨花不是

道是杏花不是

白白与红红

别是东风情味

曾记 曾记

人在武陵微醉

有很多古诗,本身就是谜面,比如王维的《画》,“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又如李峤的《风》,“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今天偶然读到这首《如梦令》,也可算作一个谜语,谜底就是红白桃花。

红白桃花一树花分二色,甚是别致。南宋周密《齐东野语》卷二十曾记严蕊其人及此词:“天台营妓严蕊,字幼芳,善琴弈歌舞,丝竹书画,色艺冠一时。间作诗词,有新语,颇通古今,善逢迎。四方闻其名,有不远千里而登门者。唐与正守台日,酒边尝命赋红白桃花,即成《如梦令》。与正赏之双缣。”

邵雍也有《二色桃》诗咏红白桃花:“施朱施粉色俱好,倾城倾国艳不同。疑是蕊宫双姊妹,一时携手嫁东风。”写得倒是明白透彻,但相比严蕊这首,韵味少了许多。

严蕊还有一首《卜算子》颇为有名:“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严蕊是个奇女子,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翻看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卷十二“甘受刑侠女著芳名”。

今日芒种,适宜青梅煮酒,祭饯花神。既不爱饮酒,也无花神可祭,读这首桃花诗,也算应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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