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雪 - 沧月《听雪楼》《七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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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李小八 书影光年

苍山飘雪了，白雪皑皑，映照着碧蓝的洱海，“洱海本无忧，因风皱面；苍山原未老，为雪白头”，朋友圈被刷了屏，大家十分默契地分享着这份得天独厚的美好。

连续几个星期，苍山上都还有积雪，出门时候远远地看见，心情便不由得多好了几分。苍山海拔高，白天积雪浮云端，傍晚霞光映照，想来若到深夜，明月照积雪，又会是怎样的奇景？

“苍山雪”是大理风花雪月四景之一，然大理地属南方，气候温和，即便隆冬，坝子里下雪也并不多见。我记忆中能想到的雪景，只寥寥数次，真正的大雪，是在武汉念大学时候见到的。

那年初到武汉，已是夏末秋初，但火辣辣的太阳仍然炙烤着，人走在路上仿佛要被烤熟了一般，谁能料到及至冬天却是刺骨的严寒？

记不起是在冬日的哪一天，雪花便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桂子山上的樟树、桂树、木兰……各种各样的草木都慢慢被点染上了同样的洁白，生科院、文学院、七号楼、八号楼、图书馆……校园里的各种建筑也都覆上了白雪，乃至那些没有带伞的在路上激动万分的青年男女，也都在欢笑声中纷纷白了头。

最美的是梅园，梅花凌寒独自开，恰逢雪花飞落，枝条上又是梅花又是雪花，亭子的顶上、檐上也都落满了雪，学生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三三两两地从覆满了白雪的林间小路中走过，恍若大观园中琉璃世界白雪红梅的景致。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天气，虽不一定像红楼中那些可爱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一样在芦雪庵联诗，但一路踩着些碎琼乱玉，嘎吱嘎吱去上课，之后约着三两好友吃一顿热腾腾的火锅，也是极好的。

大学的时候，我爱看沧月的《听雪楼》，“听雪楼中听雪落，雪落无声水自流。年华逝去青衣改，何处白雪染白头？”，听雪显得如此静好，背后却是一个血染的悲情江湖，舒靖容和萧忆情这对人中龙凤，彼此相爱却终究不能相守。

还有《七夜雪》，“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长埋梅树下，相许共清樽。一别音容渺，再见已非人。还思冬雪夜，把酒寄来生”，薛紫夜和霍展白，一场千里的跋涉，只不过是来做最后一次甚至无法相见的告别，梅树下埋着的笑红尘，再也没有机会痛饮。

雪霁冰消，天气微寒，等苍山上的这场雪消融了，春天也就要到了。今年没能上山赏雪，愿明年雪花盛放，能有人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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