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治好了我的身份焦虑~冯唐《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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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喜欢过冯唐的书,比如《万物生长》和《安阳》,也不记得看过他几本,只依稀留下了他是王小波再世的形象。后来大概是他的公众号看的多了,觉得太油腻了这叔,于是放逐了他作品一段时间。直到今年遇到这本他的读书心得,发现油腻到极致体现在他文字上竟然一点都不油腻,段子比较能提现他的才华,说法如刀法刀刀精准劈在我的痛点上,深得我心的治好了我的身份焦虑。

印象最深的有他关于几本书中人物的解读。

第一个是《飘》中的斯嘉丽。斯嘉丽在我脑海中的形象还是《乱世佳人》中费雯丽的形象,她不同于《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黛西那样一心做个小富婆,肤浅又快活,用冯唐的话说,她有一种不怕泥沙俱下的母性之力,这种母性是包含生生不息的守候,生命本该如此简单,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属于她的一亩三分地就要好好守护。

比如她看上的男人是闺蜜的丈夫,这对斯嘉丽完全不是障碍,她抢的理所当然,这可能也和她们的友谊有关,这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友谊有时比男女关系更经得起考验。即便艾希礼死去她还有白瑞德,后来她把白瑞德气走了,她就想到不能气馁先回去重振旗鼓,丈夫的心可以慢慢挽回,慢慢说服他回来。她要守住明天,明天就是她的庄园土地。所以,即便处于乱世,她也可以放下那种歌舞升平欢笑复明年的生活,用尽手段挣钱,即使作也要可可爱爱。这种支撑她坚韧守护自己所占有的力量就是伟大的母性。

第二个是海明威笔下的老人圣地亚哥。带有一点西方人的死磕观念——人在事在,只要人没倒下这事就没完的硬汉思维。它不像庄子,生活到处是诗和远方,就算是苟且只要有口饭吃就可以离地飞行。所谓逍遥就是要无所住而生其心,风口给了翅膀就转一圈,凭运气得来的财富凭本事花光,然后回到地上,翅膀没了我还是我,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道家教我们放得下,佛家教我们想得开。

但也有一种说法:顺其自然是一种死亡。像圣地亚哥这样破釜沉舟燃烧殆尽后迎来的失败也是一种华丽转身。那句:“一个人可以被消灭,而不可以被打败。”也有一句中国异曲同工的名言:我命由我不由天。老人的经历告诉我们:没有人能被打败,除非接受失败的现实。

第三,《麦田守望者》的谢尔顿。

这位逃学离家出走最后被妹妹成功劝反的少年霍尔顿是塞林格创造的“反英雄形象”,也是包括作者本人在内的很多人的内心写照。塞林格也是本人十分喜欢的作家,他的名言我还记得几句。他说爱是想要伸出但又缩回的手;麻雀小而轻盈也是最接近灵魂的生命;以及建议我们要找的结婚对象最好是笑点一致的那位。

在这本书中,最能引起我们共鸣和治愈的大概就是霍尔顿这种反积极的形象,这种反差有一种心灵驾驶辆小汽车行驶在莫比乌斯环一般带来错落美感。就像其他“反常识”作品思想如无为,反乌托邦,厚黑那样的思想也令人着迷。

犹记得第一次是在初中看这本书,满篇都是粗话写的,却也不落俗套。尤其是看到那句最精彩的段落:“我干脆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得了,看到有快要坠落悬崖的孩子就拉他们一把”。当时觉得我仿佛也被主角拉了一把,每次见到麦田都会想起梵高模样的头戴毡帽叼着烟斗的稻草人。用冯唐的话来说:“读积极上进的小说,有时候你会觉得挺累的。读坏孩子的反叛故事,心里其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放松感,这种放松感来自不努力也是一种生活。在主人翁试图往下走、乱混的过程中,你能体会到人性的温柔、善良、美好、光明。所以,它有种莫名其妙的治愈力,会让你看到少见的光明,甚至少见的智慧。”这句评价也让我明白了《挪威的森林》之所以能带给我感动的原因。昨晚还重拾这本书读了个开头。

冯唐的这本书大概也是今年给我最多同感的一本,这种沉浸阅读是最接近离地飞行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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