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读书随感》 -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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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塞《读书随感》

作者|思

这本书大致由三大部分组成。一是读书感悟,读书评论,读书书单,另外是作者赫尔曼·黑塞的童年美文和自传,以及以《人生之歌》为题的生命意义之探索。

1

在《如何阅读世界文学》开篇里,黑塞作为一个卓越的作家和阅读大师,给出了许多精辟观点和读书经验之谈。

黑塞读过一万多本书,接着他介绍了一系列书目,从古至今,洋洋大观,他尤其钟爱久远时期的文学,从小深受祖父的海量藏书影响,阅遍十八世纪德国文学。他的父亲是文学家,母亲是钢琴家,这让我想起帕斯捷尔纳克开明的父母,优渥的生活,给了他一个完整幸福的童年,而艺术充当了精神的守护神,使他们有可能免于后来历史劫难的精神崩溃……

父母的温情呵护着黑塞娇嫩的文艺萌芽,《我的童年时代》写得极为优美, 大自然、爱、孤独和温柔的回忆充盈,像一生中不灭的灯盏,照亮来路和前路……

2

既然谈读书,自然也谈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卡拉马佐夫兄弟》里面两位主人公,在一些方面,黑塞提出了非常特别而深刻的见解。

(1)关于巜白痴》

黑塞将《白痴》中的梅什金公爵与耶稣相提并论,这可能源于黑塞挥之不去的宗教背景(父亲为传教士,从小在基督教环境中长大,母亲出身印度,又让黑塞后来亲近印度教)他才会首先把书中人物与始终萦绕心头的耶稣联系起来。他认为他们有一些相似特征,“孤立于人群,胆怯的纯洁,对性与生殖的隐秘恐怖,耶稣在花园啜饮孤独的最后之杯,为了必然之痛苦与较高迈的新生之痛苦,而撕裂其灵魂。”耶酥悲剧性的孤独与梅什金公爵一致,因为白痴也有不同于他人的意见。

梅什金的思考,用黑塞的话说,是“魔术的”思考。“梅什金因是白痴,是癫痫病患者,所以比他人更直接地接近潜意识界,对他来说,最高体验就是那曾经品味过若干次的最高敏感与洞察洋溢的半秒钟。也就是说,魔术的能力已在刹那的辉耀之间,成为世上万有的根源,它能共感一切,能与一切同苦,又能了解并肯定一切,在这最高体验中,有其本质的核心。他站在了肯定一切的奇异界限中。在此,就是最疏远的思想也是真实的,所有与这类思想相反的东西都真实不虚。这就是他可怕之处,白痴对一切思想都曾偶尔接近到觉得与其相反者皆真实的界限上。换句话说,他已经感受到:任何思想、法则、特征与组织从某个极点观之都是真实而正当的——而且,一切的极都有相反的极。”

“观看世界,设定一个有序的极,并采取一个立场,是一切组织、文化与道德的首要基础。为了整理世界,达到目的,并使法律、社会、组织、文化与道德皆成为可能,与肯定相对的否定也是需要的。世界必须在对立中分为善与恶。凡是觉得精神与自然,善与恶都可在极短的刹那转换的人,就是一切秩序的最可怕敌人,因为从这儿会产生出秩序的相反物或混沌,回归到潜意识界与混沌的思维,会破坏所有的人类秩序。人类文化所显现的最崇高现实就是,世界已被分化为明暗、善恶、可否。但对梅什金而言,最崇高的现实就是,一切规则皆可变换,相反极皆以同一权利存在的奇妙体验。”

“《白痴》最后导入了潜意识界的母权,而扬弃文化。他没有捣毁法律的规制,只背离它,并暗地里写出相反的东西。”所以面对白痴对固有价值和秩序的颠覆,人人惊惶。但另一方面,“我们也畏缩地了解他们,奇妙地爱着他们,我们也在自己身上发现跟这些人相近似的某些东西。”人性中的破坏性与重建秩序的隐秘渴望,要求回到一切的根源,重寻真理,这个未来形象,暗示了欧洲后来所面临的解体与混沌,所以陀氏的作品因预言性而震撼人心。

(2)关于《卡拉马佐夫兄弟》

黑塞认为,《卡拉马佐夫兄弟》象征着欧洲精神的没落,因为卡拉马佐夫的理想,开始啃啮欧洲的精神。“但没落意味回归母体,疲惫的欧洲精神已摇摇摆摆地回归亚细亚的母体,亦即回归根源,回归到浮士德的母亲,地面上所有的死亡莫不皆然,它们也通往新生。”

“不论外表如何,卡拉马佐夫兄弟间的关系,随故事推进,一步一步缓慢而完全地改变了方向,一切牢固不变的事物都逐渐变成可疑,圣洁的阿莱莎逐渐世俗化,世俗的兄长却逐渐神圣化。最具犯罪倾向的无赖米卡似乎也成了新神圣、新道德与新人道中最神圣、敏感又最切实际的预感者。真是奇妙,越具有卡拉马佐夫血缘,越是背德,越是酗酒,越是无赖粗暴;新理想却越能透过粗暴的外观、人性与外在行为而发出光芒,并在自我内部精神化、神圣化。若与酗酒、残虐的米卡和犬儒式的知识分子伊凡相比,检察官及其他市民阶级则代表规律有礼的典型,反因外在的炫耀而渐趋于空虚、贫乏、无价值。”

“ 可是,这难以预测的未来人(卡拉马佐夫兄弟),不只构成恶,也构成善,不只建立新的魔国,也建立新的神国,所以始终焦虑不安,无法镇静。在地上究竟能建树什么,破坏什么,卡拉马佐夫兄弟毫不关心。他们的秘密是他们另有非道德性的价值与创造。这被压抑的自然力一旦复苏,这些冲动一旦不甘雌伏,一旦以其本身自然的狂热再度萌芽、成长,卡拉马佐夫兄弟即告诞生,一种文化、一种道德,一旦倦怠而动摇,异常而歇斯底里的人数就会增加。他们引发了奇妙的欲望,类似思春期的青年或孕妇,在他们灵魂中也会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冲迫感,由古老文化与道德观点而论,这只能说是恶。因为可用极强的,本能而素朴的声调说话,一切善意都变成可疑,一切法则都摇摇欲坠。但,我们绝不能说,从这些混沌灵魂中,必然会产生犯罪与混乱,应该给予这突如其来的基本冲动一个新方向、新名称与新评价。这样,新文化、新秩序与新道德才有基础。我们不能杀害我们内部的基本冲动,否则,我们也难免一死。但我们可以导引它,镇压它到某一程度,使之为善服务,一如系劣马于好车。”

我们知道,巜卡拉克佐夫兄弟》中,伊万陷入疯狂前,斯乜尔加科夫斯戏剧性地向伊万 忏悔,声称是他在假装癫痫,然后杀了老卡拉马佐夫并偷了他的钱,并声称伊万是他的帮凶:因为是他灌输给了他世界并非神造、“什么事都是被允许的”的思想。于是伊万产生了关于魔鬼的幻觉,那个魔鬼拜访了他并嘲笑他的信仰。陀氏借梦的躯壳,写伊万的自我争辩,像是人自我深处矛盾激烈的两股力量的斗争,但显然又进一步,因为这是我们未被认识的神秘力量。

这个梦不是一般的梦,不是以梦的主人来解说的梦,而是超越了主观、对象甚至第三者的梦,作为一个全能神化的视角来呈现,它自称是我们的“魔鬼”,通过“魔鬼”洋洋洒洒的自白,深沉揭示潜意识、不被做梦者伊万认识的隐藏的自我,来巧妙揭示一个人在阴影处平常不被他人和自我悟解的冰山一角,因此更能深刻透视人类的心理,这样大大增加了写作论述的自由度和发挥空间,陀氏借此还把他有关上帝的哲学思想塞入其中。

陀氏小说的深度在剖解人类心灵方面由此可见一斑,而真实必定导向深度,陀氏小说携着对人性心灵的秘密探究,以及它向何处去的归宿追问,让我们对自我的认识、人类总体的认识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这正是他的不朽。

这一节和“宗教大法官”那节属相似手法,都安排得非常巧妙。

另外,陀氏小说里安排得自然而又戏剧化的人际关系“凑巧的葛藤”,让人感觉生命原本像无数散落的叶子,人们的偶然相遇由命运之手暂时聚集起来,当时情景中可能不以为意,事后才惊觉有个叫缘份的模糊的东西。缘份是站在一个时间节点上惊叹生命无常里的定数。

阿辽沙对爱慕他的少女丽莎若有所思地说:“人在某些时刻喜欢犯罪。”丽莎:“我认为这像是大家在某个时候相约说谎,从此人人都说谎。人人都说自己疾恶如仇,可是私下里人人都钟爱恶。”

比如霍赫拉科娃太太的事例说明,常会这样,我们会在犹疑不定时突然不由分说结束一个场景,让它改变转向,改变尴尬难堪的疆持局面,然后带着胜利的荒谬的玩笑的喜悦,看事件如何演变。这种心理的缘由:可能迫不及待想要结束选择带来的痛苦,或者纯粹是人性中轻率的恶作剧,这是一种不谨慎的行为,但我们仍不假思索甚至再三思索后偶尔为之。

陀氏认为,即使一些声称“邪恶的人”干了坏事,仍然心有不安,渴望救赎,若救赎不得或自控失效,他可能又去干一连串坏事,用新一轮的不安掩饰和舒缓之前的不安,在行动中忘却必须思虑的痛苦,或者通过变相自罚:比如像Lisa一样在门缝夹手指自残。这是因为,一般一个社会人仍能从观念上区分善恶,这个社会的价值尺度和道德驯化仍在根底上起着微妙的预期作用。比如米嘉· 卡拉玛佐夫,比如Lise等,这一部分人并未彻底坏掉,他们惴惴不安而又控制不住地干着坏事或想着干坏事,他们是上帝容易引渡的人。

事实上,观念上的错误,对善恶对错的价值颠倒,才是最为可怕的,比如拉斯科里尼科夫和伊万·卡拉玛佐夫,他们把黑变成了黑,把黑变成了白,他们重新为伦理与道德立法,试图建立另一种清晰秩序,他们才是上帝要处理的更加棘手的难题。如果没有阿辽沙引导,Lise将是下一个伊万或拉斯科里尼科夫。

“……伊凡这人尤其值得赞佩。我们知道他是一个近代的,能适应环境的文明人。同时也是多么冷静、幻灭、怀疑、倦怠的人物。他创造了“大宗教裁判官”,他认为哥哥是杀人者,冷静地拒绝了兄长,又从轻蔑中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罪,被迫去弹劾自己。伊凡明显地体验了与潜意识作战的灵性过程。(一切都环绕潜意识旋转!这才是没落与新生的意义。)”

3

黑塞在《我的童年时代》一文中,忆及上初级学校时,对一位贫穷的老师颇有好感,虽然对方因生活难题(他有一个病危的妻子)会突然脾气暴躁,向学生不定向发作。但一如黑塞,那些敏感的少年们,常常对他人、人世痛苦与悲哀,有深深地异于常人的体察、同情和关注,这种融入、与世界和他人一体的脉动,不为表面光亮的浮动所惑,他为痛苦吸引,好奇地试探、触摸那个并非为所有人敞开的黑洞,进而去探究隐藏背后万千关系的秘密,常常催熟他们早慧……

4

巜人生之歌》是以一份自杀者的遗书呈现的。这类人最终走向自杀,并不是他不曾作为,相反,他勤勉探求生之意义,从各个学科和入口,遭到挫败,找不到必须与它们联结的理由,于是,他艳羡地看着他的工人和下女,“生命之歌响遍各处,有笑声、有激情!每一个都能大胆巧妙地唱出素朴的歌曲,他们根本不管会有多少障碍,节拍的快慢或需要避免多少错误。他们的歌都这么合谱,节拍一点也不乱,一切都顺乎自然地发展下去。一切都简单得连小孩子也能。”他们似乎无意识中敲击生命之歌的鼓点,毫无紊乱、齐整有序参与完成了社会的大合奏。

然而,主人公却无法弹拨属于他的那支和弦,因虚无坠入自杀的深渊。

我们往往发现,经过理性检验的这类自杀者,他们都经历过形而上学的深思熟虑,但似乎又本末倒置。我想,生命的意义不需要反证,活着、存在、呼吸,鲜活、优美、微妙的感觉,都自带意义。天地向你敞开,云朵向你舞蹈,花朵树木喜悦地探向你,鸟儿歌唱和归巢,你也让自身愉悦,甚而服务于他人让别人愉快,这都是意义。意义在行动的每个切分音符里,每个行动都自显其意义,用你的喜悦与智慧,在与他人的联结与互动中,作用于社会,而非设想出千万个为什么的意义迷惑吧。如你脱离群体,用别的方式求证,得来的则是一片虚无。我们实在要寻找自我,又须回归群体……另一方面,如何自我认识呢?有时就是,走出自我的狭小,“我们在与他者、与世界、与事物的关联和体认中才能认识和找回我们自己。”

而人生的幸福,或就是在多重压力的推挤和夹击下,寻求的那可怜的一点点喘息之机的畅快,那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自由和幸福艰深而简单的内核。一如人生不断寻求答案之间,在希望和绝望里奔走,那疲惫的灵魂稍稍停歇下来的安宁。

这当然是我们世俗的理解和说法。人类为何要发明这些形而上的东西来奴役自己呢?在尼采的《道德的谱系》一书里,尼采写道:“man would rather will nothingness than not will”。人类宁愿以意志去创造一种“无意义”,甚至是一种自我否定与自杀式的意义,也不愿放弃意志本身。所以他认为“意志”是生命的基本驱动力,而能够自由驾驭自我意志的人,才有可能超越自我。

黑塞年轻时也自杀过,这是否是他探索过的绝望路径,我们不得而知,毕竟,小说里的主人公常常也可代指为你、我、他……

5

黑塞说,“自从那次变化(一战的摧残打击)发生后,我已经失去作为诗人的依据,对自己文学作品的价值也缺乏自信。写作已经无法给我真正的喜悦。可是,人须有喜悦。无论在多痛苦的情况下,我都一直在寻求喜悦。我可以不要正义、理性、生活与社会意义,我知道,纵使社会上没有这类抽象的东西,还是可以活得好好的——但是一谈到喜悦,即使一丝喜悦,我也不会放弃。我希望能获得这微小的喜悦。这希望是我还能相信的内心小火焰。我认为用这火焰可以重建一个世界。”是的,美与艺术的救赎可重燃生之火焰,而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轻易降服于生活不公平的掠夺。

书友说,从黑塞的许多观点来看,他确实深受东方哲学与宗教的影响。他对印度佛教、中国道教和儒家哲学推崇备至,尤其是对“苦难”的认识,与佛教“人生无常”和道家“顺其自然”的理念,如出一辙。黑塞看重“喜悦”,与“喜悦”的“私人性”有极大的关系。“喜悦”可以让人活在自己心里,而无需与他人发生联系,因而就更具有自主性和随意性,这正是东方隐士所追求的境界和生活方式。

黑塞说,“从魔术观点解释人生,比较令我觉得亲切。”因为魔术用丰富多彩,变幻莫测立足,其本质是“蛊惑”和“虚幻”。若要将其移植到人生,则说明人生的过程,也就是个体虚妄和自我麻痹、自欺欺人的过程。难怪佛家经典《金刚经》里讲:人生如梦似幻,宜做“如是观”。看来佛教对“魔术人生”,也是早有参透与警示。

当然、各个宗教都对生死有自己的一套看法,有人择其一相信,不管是相信佛教的生死轮回观,还是基督教的灵魂救赎说,或别的宗教,就成了信徒,也可在各种生死观里比照,得出自己的观点探寻其意义。

青年人都爱读黑塞,因为他用自己探求个人意义的一生为我们做了向导。包括他的思想演变、宗教世界的探求。

他热爱美,忠于内心对美的向往与追寻,他可以不要正义、理性、生活与社会意义,但寻求喜悦,即便在一战中的德国,他仍缺乏大多数人所拥有的伟大慰藉——振奋。于是,他又回归到自我,并与周围的世界冲突。他寻找冲突之源……

人们非议黑塞缺乏现实感,因为他觉得现实并不足以称道和介意,所以他喜欢童话和歌剧(我想前者可自由编排人生,后者也具戏剧性功能),他热爱色彩,热爱绘画,热爱音乐和魔术,热爱印度和中国的智慧,热爱美和给生命带来活性的东西。但不管怎样,这个崎岖颠簸的过程,这条探险的道路足以让人心生兴奋,并鼓励我们,被现实束缚着的我们不顾一切地效仿。因为黑塞开玩笑说,“现实是偶然,是生活的屑末。这贫瘠,经常使人失望,毫无趣味的现实,除非我能够否定它,能够表示我们比它强,而它总是维持常态,不肯改变。”这里不是逃避,黑塞只是走出了另一条路。

黑塞的一生,是反抗固定的社会定义、身份和属性,不从乌合之众,并寻找自我完满的一生。

6

虽然,《查拉图斯特拉的重临》似乎是一篇应景之作,为一战迷惘、迷失的年青一代指引。他一再呼唤人们寻求自己,不要湮没在集体面孔的无辩识之中,充当另一些人的工具,这一点让我想起布罗茨基,他强调文学就是一面镜子,帮助每个人寻回属于自己那一张“表情独特的脸庞。”从尊重并重视个人独特性方面看,黑塞与布罗茨基是同类,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文学最本质的呼唤,让所有作家们成为一体。

黑塞解释了他的文学创作,“我想赋予人类生活一种高尚动人的意义。我歌颂自然的清净与无穷的丰盈,追随自然的步伐,借自然难以避免的痛苦,以臻至相反的精神层面。这样,横跨在自然与精神两极的生命跃动,就可以像高挂空中的彩虹那样,明朗艳丽地表现出来。”是的,他创作出多少滋养年青心灵的佳作啊,这又让人一再返回,想到他如何解读《白痴》,把梅什金公爵与耶稣联系,似乎也是他追寻、他理想要走的弃绝“俗世”思想沾染的心灵之旅……

但,后来他又说:“从很早以前,我就无法在抒情诗、哲学这类专门性著述中观察到自己的使命,啊,不,毋宁说是救赎之道,我只能在自己内心的活动中看到那真正强而有力的一丝活力。同时,我也毫不保留地向我心中所感受的东西宣誓效忠,于是我发现救赎之道。这就是生命,就是神。”是的,比书本更活生生洋溢的,是生命本身,它不可磨灭的对美的渴求,对变化与创新的渴求,这种力量蕴含的反抗精神,它本身就是一支美的颂歌……

《我的自传》结尾处,作者在狱中画了一幅画,他变成了一个小小人,走进画中,坐上小火车,并随小火车爬进一条冒着烟雾的暗黑小隧道,在狱卒的惊讶失声中消失不见了。这样的童话处理意味深长,仿佛一种执着,是弃绝,是孤独,是寻找,于莽莽原林里的未知……

2019

(以上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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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思

左手握文字,右手握生活,並時常被兩者拋棄和接納,她不想過多言說自己,更相信日色賜福予生命的公允,她的夢與你日日夜夜寓居的夢交纏、共生,並沒有太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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