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兰:叫人如何敬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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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友兰:叫人如何敬重你?
史飞翔

冯友兰在《三松堂自述》自序称他写这部自述是“忆往思,述旧闻,怀古人,望来者”、“非一书之序,乃余以前著作之总序也”,但事实上就给人的感觉而言,这部自述更像是冯氏给自己写的一部“歌功颂德”史。对于自己的家世、成就、业绩,包括那些偶一为之的好事、善举,他是不惜笔墨、大肆渲染,唯恐别人忘记。相反,对于那些于己不利的历史事实他则是有意无意地回避,实在回避不了就百般地澄清、辩解。

有学者曾指出冯友兰身上有一种“应帝王”情结,对于政治他格外地患得患失。1945年春,国民党召开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冯友兰以河南省代表身份出席,对此他显然是沾沾自喜。“自从卢沟桥事变以后,蒋介石召开座谈会,讨论抗战问题,我被邀参加第三次座谈会,可是开会的日期还没到,北京就沦陷了,抗战势在必行,那次座谈会不开了。以后全国性的会议,都没有邀我去参加。国民参政会也没有我。我当时心中很感不满。我当时想,你上层不找我,基层倒选举我了,我去一趟叫你们看看。”这段文字足见冯友兰的功利之心。

几十年后,冯友兰再露心迹。“无论如何,经过‘四人帮’这一段折腾,我从解放以来所得到的政治待遇都取消了,我又回到解放初期那个时候的情况。这也可以说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吧。”抱怨之情显而易见。

阅读《三松堂自述》明显地感觉到冯友兰存在严重的人格缺陷。1933年,冯友兰赴英讲学。期间他给罗素写了一封信,罗素给他回了信。接着他又写了一封,提出让罗素为他写一篇序。罗素拒绝了。对于这样一件原本并不足道的事,冯友兰居然津津乐道:“可惜的是,罗素先生的那封亲笔信后来也遗失了。”难免给人以攀附之嫌。

冯友兰还借鲁迅致杨霁云的信来抬高自己,标榜自己“安分守己”。李约瑟对冯友兰非常轻视,对其学说也颇不以为然。但是对此,冯友兰只字不提。

冯友兰时常做出一些自相矛盾的事。1925年,冯友兰向中州大学校长张鸿烈“开诚布公”地提出自己要当校务主任,遭到张的拒绝后冯友兰说:“我从国外回来……有两个前途可供我选择:一个是事功,一个是学术。我在事功方面,抱负并不大,我只想办一个很好的大学。”但是不久他又说:“在学校教课是一种苦事,好像是替人家当奶妈,放着自己的孩子不能喂,去喂别人的孩子。”如此之矛盾,怎能叫人信服?

孟子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我们只要看看身处同样历史境遇的其他人的表现就能知道冯友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西南联大时冯友兰与潘光旦同住在农民家里,夜里兵痞来打狗吃狗肉。对此,一条腿的潘光旦能站出来阻止,冯友兰却只能明哲保身。1941年,国民党要求西南联大院长以上职务的人必须是国民党党员。对此,陈序经能说:“如果一定要我参加国民党,我就不做这个院长。”冯友兰却只能默然接受。“批林批孔”,梁漱溟可以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冯友兰却只能“紧跟高举”……

人行世间迫于生存,难免有“不得已”或“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时候,这本无可厚非。问题是一个人如果到了“望九之年”还不能真实坦然的面对自我,这样的人又岂能指望别人去敬重自己呢?

史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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