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住着这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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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月光 我从来不明亮

我有桃花 从来不打开

我有一辈子浩荡的春风

却让它吹不到我

— — 余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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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28 | NO.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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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脚在木地板上来回走，穿着宽大的睡裙，脚脖子上系着丝带，瘦弱而固执，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胆怯⋯⋯我的青春里住着这样的女孩。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人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跟想玩的人玩，唱想唱的歌，哪怕做不了想做的，最起码能做不想做的。

于是，在各种老师的课上，我信马由缰，耽于幻想，并且很享受这种感觉。我的肉体虽被空间控制，却伴随着另一个灵魂的复苏。

我不会逃课、恋爱或打架，可我笔下的少女可以，她们去爱想爱的人，做想做的事，在情节的发展下闯了一关又一关，在情绪里哭笑闹。她们跳出课堂，做我骨子里渴望的事，我像上帝那样操纵着她们的人生。

后来，我开始沉溺于写作，这样的白日梦很适合发呆的人。

大脑被各种人物充斥：女主从书房窗户跳出去，和玩乐器的朋友组乐队；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把摇滚乐开到最大，把收藏已久的CD摊得到处都是，一张张地挑选；人是没必要穿衣服的，实在累赘，如果一定要穿，就选纯黑TEE和宽大棉布裙，夏天，瘦弱的身体在里面晃来晃去，脚脖子和手脖子一定很瘦，还系着细细的红线。

这样的女孩没有美感，像王安忆笔下的姑娘，抱起来犹如拥抱一堆木材。

那些日子，我坐在靠窗的桌边思考长大了要做什么，比如开一间工作室，专门设计饰品；背着吉他，环游世界“弹琴说爱”；做一个专栏笔者，写点喜欢的文字，没日没夜地画画；四处旅行，喜欢哪儿就在哪儿定居。

大人说，这都是不正常的人，文学能当饭吃吗？搞艺术能搞出什么名堂？

后来，我长大了，那些设想一个都没做成。我极力成为大人们喜欢的样子，又或者是为了生活，为了糊口，我得去做他们口中正常人该做的事。

这让我想到了《少女哪吒》里两个叛逆的少女，一个死在了青春里，一个活成大人喜欢的模样，哦，不，是活成了优秀的大人。可惜啊，我成了大人，却不是优秀的大人。

我长大了，听得更多的是房子、车子、票子。每个人都在攀比，谁的车更贵，谁的衣服牌子更好，我也不会再穿着各种森系衣服瞎晃悠了。可是，青春里的那个女孩是不爱复杂、不爱世俗炫耀的，她总穿着棉布裙，宽大而舒适，没有吊牌和样式。

梭罗说，时尚和潮流的追逐是可怕的，他们牵着你的鼻子来来回回走；房产是可怕的，拥有他们的同时也在禁锢你的思想，困住你的双脚，让你终身奴役。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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