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诗之王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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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树平:霸气诗之王是怎么来的

说到霸气诗,一般人都想,要么是“大风起兮云飞扬”,要么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而我觉得这个可能都还不够霸气,要论霸气诗至王,不得不将思绪收回到600多年前的那场围城之役。

“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冲出来。”

公元1402年,明太祖朱元璋入土才四年不到,他的皇太子,刚25岁,时为建文皇帝的朱允炆也许最能体会上面这句名言。

在那个彻夜难眠的夜晚,南京城外,燕王朱棣的10万虎狼之师,里三层、外三层,将石头城围得水泄不通。

而南京城内,曾经君临天下的朱允炆,虽内有方孝孺这样毁灭九族也不怕的文臣,外有愿意一死谢君王的钢铁将士,然而刀剑即便划破长空,却无法阻断天狼星的凶光;那些募兵勤王的大臣们空手而回、垂泪相对,建文帝及其左右大臣心忧如焚!

在这个时刻,南京城内有内奸偷偷打开城门,迎接燕王的大军。

清初的史书这样记载当时的结局:“宫中火起,帝不知所终。”

不知所终的朱允炆的去向,成为历史上的一桩悬案。不知道这把火是谁放的,是为了毁尸,还是为了灭迹?我们唯一确定的是,他已经不在朝廷政权的中心,却从此成为江湖流浪故事的主角。

朱允炆无法带走他的传国玉玺,无法带走他的名马美姬。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位流浪帝王。

对于自小生长在深宫里的朱允炆而言,也许这是他第一次长途跋涉。

一路西行,爬不完的山,哪怕再危险的沼泽,也要一步步蹚过去;过不完的河,哪怕水流湍急,也要一任小船飘荡。

他明白,南京也好,北京也好,都是再也回不去、摇不醒、叫不应的一片沉睡的焦土!

想当初,朱元璋做了那么多多的顶层设计,也没能阻断他的后世子孙这样的一场争位之战。

朱棣夺得侄子的皇位后,改年号为永乐,估计他是希望整个国家政治安定,人民快乐。

不管朱棣这个永乐的梦想是否实现;至少,有的人却不能快乐。

快乐,是胜利者朱棣和他的追随者们。老百姓只要老有所依、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成为沉默的大多数。而失了国都的朱允炆,沿江溯流而上,不断寻觅,寻觅能够让他自己安静栖息的一所居室。

从来不曾低调的朱允炆着上一袭袈裟,四处游荡。每每见到闹市,他都极力回避。因为他明白:此行不是化缘,不是求经,更不是弘法,而只是寄托自己无处安放的失位之思。

史书上说:朱允炆亡位后“西游重庆,东到天台,转入祥符,侨居西粤。”重庆比不上北上广,有那么多飞黄腾达的机会,安居乐业还是毫无问题的。

从金陵,一直西上,经过武昌,经过宜昌,经过三峡,经过丰都。

哪怕是逆流,哪怕是悬崖,哪怕是绝壁,哪怕是断桥?

这一路上,他一定明白:“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自己梦想的静静,不在热闹的石头城,乃在远离政治中心的长江上游。

他明白,自己必须走开,远离这个闹热的是非地,就像后世的失恋者唱的伤感心曲:“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就这样,形容憔悴、餐风露宿的朱允炆一行来到了长寿县秤沱地界。到现在为止,这里依然是重庆渝北、长寿和四川邻水三区县的交界地。以往但凡这种四方交汇之地,往往都是统治者鞭长莫及之处。这种地方,在特殊时期,是造反者的根据地;也是失意者的疗养所。

朱允炆一行来到这里,看到了大洪江的浩荡景色。

大洪江,又叫大洪河。也许,是因为这条河,照应朱元璋的年号洪武;而“大”,让人想起《道德经》说的,“天大地大王亦大。”

无论这朱允炆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不是“王亦大”,至少他看上了这片地方。在某个夜晚,家国往事袭上心头,面对月色之下的浩浩江波,他口占一首帝王气象十足的霸气之诗:

太洪江边一秤砣,长江作杆又如何?
天边弯月是钩挂,称我江山有几多!

也许,这首诗无意中透露出他去国怀都那份执念:朱明王朝的江山,永远在他心中重千斤,而长江作杆,一头挑起长江的出海口;一头是重庆长寿秤沱这座巴渝的乡镇!

所谓富贵气质是遮藏不住的,何况是气吞万里,胸怀天下的朱允炆!在他狂放的想象里,万里长江也不过是一个秤杆而已!

如果要评古今霸气诗之首,这首诗应该是可以入选的吧,你感觉呢?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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