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不能与天争 无可奈何谓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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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不能与天争无可奈何谓之命

——与史飞翔先生谈读书写作

文彦群 史飞翔

文彦群:飞翔兄,《学问与生命》是您出版的第7本书吧,从书名来看,好像是您近年来一直关注与写作的文化散文的一个结集?

史飞翔:是的。《学问与生命》是我的第7本散文随笔集。收录了我近年创作的各类散文随笔作品100篇,分为《生命的学问》《学人的风骨》《大师的风度》《读书的智慧》《隐士的哲学》《人生的况味》共六辑。这些文章虽然主题不一,但有一个共同点,大都是文化散文,特别是有关民国学人和隐士的那几部分更是如此。《学问与生命》一书系我此前创作的一个小结,基本上代表了我目前散文写作的水平。从个人感情上讲我很看重这本小书。

文彦群:您是西安市作家协会的首批签约作家,这本书是作协资助出版的,请您简单介绍一下签约作家的具体情况和这本书的出版背景。

史飞翔:签约作家是西安市文联、市作协2011年落实市委“出人才,出精品”的指示,切实改变西安文学队伍后继乏人、精品力作不多的创作现状而推出的一个举措。首批签约共16名作家,我签的是散文类。当时申报的选题是完成一部带有一定学术性质的文化散文集,内容以读书、学问及人生为主题,这就是今天的《学问与生命》。

文彦群:《学问与生命》出版已经月余了,从身边朋友的反馈来看,大家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多家媒体刊发了书讯和推介文章,有些阅读点评您此书的文章也陆续见报。12月8日,市作协组织召开了签约作家的作品研讨会,不知会上专家们对您的新书有什么评论?专家们对您的写作情况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史飞翔:2012年12月8日,西安市文联、市作协联合在唐华宾馆组织专家对《学问与生命》等书进行了研讨。会上,李星、杨乐生、郭兴文、阎庆生、陈长吟等专家教授对我的《学问与生命》进行了深入研讨,既有肯定也有批评。李星、杨乐生两位评论家从理论的高度,指出《学问与生命》一书涉及学问、学术、人生等重大问题,但有些题目太大,没有写透,有些材料运用的不够理想,有些话没有放开讲,个别文章还停留在感觉层面,没有上升到感情层面,有些“隔”,需要提升。阎庆生教授认为我的散文是“历史小品”,“与纯文学散文创作不同,是靠近学问之途的。”陈长吟老师认为我选择“以青年学者的视角来写散文”是一个“艰难的高度”。总之,这几位老师的批评都是语重心长,有的甚至是“恨铁不成钢”,我内心很感激他们。

文彦群:在西安年轻的一茬作家中,您的读书与写作,无疑是最具个性化的。您平时读书、写作主要分哪几类?有无侧重点?最关注哪个话题?您对自己当前的写作状态满意吗?

史飞翔:我读书、写作随意性很大,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我喜欢胡乱地读书,有感觉了便写成文章,没有感觉就拉倒。我从不给自己定什么创作计划,得过且过。

最近几年,我读书写作的兴趣逐渐发生了一点改变,即从文学转移到学问。我现在购买和阅读的书籍基本上都是些与学问有关的思想史、学术史,各种专题学术、学人著作,史料、人物传记等。文学书籍都被我装进纸箱塞到床底下了。目前我比较感兴趣的几个关注点是:隐士研究、胡适资料收集、民国学人精神风貌和思想谱系研究以及藏书文化等。

我对自己的创作状态一点也不满意。非但不满意而且很焦虑。我不知道我将学问引入散文这种写作路子是否行得通?很多时候我都有一种“老虎吃天无处下爪”的恐慌感和焦灼感,这种感觉很是煎熬人,让我常常产生一种自卑乃至人生的虚无。每当绝望的时候我总是告诫自己:强汉不能与天争,无可奈何谓之命!

文彦群:您好像对佛教也有着浓厚的兴趣。关于佛教、关于终南山也写了不少文章,您当初是怎么与佛结缘产生这方面兴趣的?

史飞翔:说来话长。2008年,因一个偶然机会,我参加了长安终南山佛教协会举办的一个为期一周的文化夏令营,从而与佛教结缘的。当时我参加了打坐、行脚和禅修,收获很大。遗憾的是我没有坚持,原因是工作太忙,读书都没时间,哪来时间静坐?后来,我断断续续地参与过几次供僧,先后在大峪、紫阁峪以及几个祖庭,拜访过一些高僧、隐士,算是多少接触了一些“法喜”吧。一位在终南山修行了多年的老和尚告诉我,我前世是个道人,与佛有点“隔”,所以我至今是个“门外汉”。我虽然也写了一些和佛有关的文章,但到底是“学问僧”,没有真修实证。

我说到底还是一个俗人,是红尘中的一位“名利客”,但我心存敬畏,知道“众善奉行,诸恶莫作”。

写终南山则与我的生活和工作有关。我是1999年来到终南山的,至今不曾离开。我一生中最为青春的那段岁月都留在了终南山,终南山已成为我精神的故乡。2008年,我参与了陕西终南学社的编务工作,从此与终南山更是结下不解之缘。陕西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老师为我书写过一副对联:背倚终南根性稳,面朝关中浩气多。这联成为我日常精神生活的一个写照。我想,我这辈子怕是再也走不出终南山了。

文彦群:您已经出过7本书了,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写作者,应该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今后读书写作,还会有新的打算吗?有没有想过,如何尝试突破、超越自己目前的现状?

史飞翔:有一些想法,至今不是很清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今后肯定还要写文化散文。徐悲鸿先生说过一句话:“一切的成功者都是偏执狂,笃持己见,一意孤行”。我不是偏执狂,也会虚心听取大家的意见,但是我还是想用一生的时间去检验这句话。

文彦群:您平时的工作状态是什么样的?您的工作、家庭生活与读书、写作之间会产生矛盾吗?您是如何处理这些矛盾的?您的家人对您的读书、写作支持吗?

史飞翔:我是白天工作,晚上读书。我现在最大的苦恼是买的书越来越多,而读书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我夫人对我读书写作所持的态度,基本上是不闻不问。我以为不反对就是最大的支持。

文彦群:能否就您的读书写作经验,对年轻的朋友提一些好的建议?

史飞翔:经验没有,因为我本身就很自卑,至今依然。我想说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他存在的理由,都有他生命的尊严;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左右谁、谁也不能替代谁,因此每一个人都应为自己的存在和价值而努力。另外,我要送大家一句话:人世间所有的学问,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使人生活得更好,文学乃余事也!

文彦群:您平时远离闹市,独居终南,终日读书、写作,精神固然丰富,但您有过生活上的寂寞感吗?您是如何应对这些个人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小问题的?

史飞翔:寂寞乃常事,不过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独守宁静的生活。平时我遵循爱因斯坦的教导:像上帝一样思考,像犯人一样生活。我是大雅大俗的。雅的时候能思考最形而上的东西,俗的时候也能俗到骨子里。每天晚饭时,我是一边吃饭一边看小品,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生活中肯定会有烦恼,有时还很激烈。每当这时我就告诫自己:正是修行时。

文彦群:谢谢您的作答。祝您读书、写作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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