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庭： 人乎？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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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乎？兽乎？

作者：张玉庭

A

在关于人的谜语故事中，有一个意味极长，是关于英雄俄狄浦斯的。
那故事写道。女妖斯芬克斯盘距于路边，总要出一个谜语为难路人：“谁？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黄昏三条腿？”可怕的是，猜不出者即被她吃掉，结果有数不清的路人惨遭不幸。一次，英雄俄狄浦斯路过，准确地猜出谜底是人：“人，刚出世时手脚并用在地上爬，因此早晨是四条腿；长大后双腿健步如飞，因此中午是两条腿；老年时步履蹒跚要拄拐杖，因此黄昏是三条腿。”眼见谜底被揭穿，女妖羞愧交加，也就滚下山崖摔死了。
那么,这故事究竟说明了什么？分明一个极精彩的暗示，这就是：人，只要确切地“读”懂自已，真正知道了自己的长处与短处，就能让拦路的魔鬼立刻滚蛋。再试想，人之所以在各类魔鬼前败下阵来，不正是因为还不能认识自己吗？

B

在关于人的名言中，有一句听来惊心动魄。
是泰戈尔说的：“人若成了兽，比兽更坏！”
这话一点不假。不信请留意一下人对动物的荼毒：“活吃猴脑”。
即，饭店的餐桌是特制的，桌下是封闭的木笼子，桌面则极像可以开合的木枷，即将被吃的小猴明知危旦夕但也无奈，只能坐以待毙――它的身子被紧紧地锁在木笼子里，头则被“木枷”紧紧地夹着。吃客们的吃法是，先用饭店提供的剃刀将小猴头顶的毛发剃光，然后再用饭店提供的铁锤活活地敲开小猴的头顶，再趁热伴进各色调料，津津有味地来个狼吞虎咽。
再看“活吃老鼠”。先是饭店的服务员端来一盘才出世的小老鼠，那小鼠小得眼还没完全睁开，只会在盘子里无奈地蠕动。其吃法是，吃客们只要用筷子一夹，小老鼠就会“吱”地叫上一声，将小老鼠往辣椒汁里一放，就会“吱”地又叫上一声，等到吃客们将小老鼠往嘴里一放再极悠然地用牙一咬，便可以听到“吱”的又一声叫。为此，店家还为这种吃法吃起了个色迷迷名字，什么？三声鲜！
怎么样？这样的人是不是残酷之极，是不是“比兽更兽”，别说人道主义，怕是连“猴道主义”、“鼠道主义”也算不上的。

于是想起马克吐温讲过的一个故事：有个伯爵进山打猎，为了好好地过把瘾，居
然开枪打死了七十二头野牛。那么，他是怎样享用这番“丰收”的呢？这就是，
只吃了其中一头的一小部分，至于另外的七十一头，则统统任其在树林中腐烂 !
反之，而当人们将七头小牛赶进关着蟒蛇的铁笼子时，那饥饿之极的蟒蛇只不过
吃了其中一头最小的，对另外的六条则不再摧残。
善哉动物！其高风亮节，岂不是远胜人百倍！
怪不得泰戈尔说：“人若成了兽，比兽更坏！”细想上述故事，果然。

校对：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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