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飞来最奇绝(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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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飞来最奇绝(散文)
沈 学 印

还没写红叶，宋代大诗人杨万里的《题榠查红叶》就已展现在我的眼前了:”榠查将叶学丹枫，戏与攀条撼晚风。一片飞来最奇绝，碧罗袖尾滴猩红。″
这里的猩红就是指的红叶，也是北方大森林里枫树的叶子，属落叶乔木呈互生对称状，通常为三裂形边缘有微型锯齿，顶部发尖针状。
红叶，是家乡金秋赏观的景物。
秋天一到，枫叶自然渐红。每当红叶漫山，红透枫林，五花山尽染北方时，秋天也就来到了。
此情此景，正是“霜打枫林, 红叶知秋”了！
金秋时节，朝阳初升，或夕阳晚照，漫步河畔原野，举目远眺峰峦，北方的山山岭岭脉脉峰峰的枫林枫树枫叶，火焰一般满山遍野的燃烧。冉冉跃动，红得耀眼，满眼生辉，光灿夺目，溢彩流光。从古至今，在诗人与画家的笔下最值得称道的树叶就是枫叶了，其它的那些树叶与之相比都要逊色的很多！“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清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便是红叶相映清水碧山空谷幽溪的诗意写照.
红叶，色彩斑斓, 色泽浓丽，彩纹清晰，缤纷虹霓，红得闪光，光照耀眼。在秋日的艳阳与余辉的照射下，激情燃烧，尽展欲望，流霞翻飞，悄然生辉。五颜六色的红叶似红潮一片，波涛汹涌，澎湃翻腾，如一团团火焰遍地燃烧，似一地地金黄流金淌银，恰如一身身橙黄展现华彩金光，荡玉叠翠。清风吹来，枫叶起伏，铺青迭绿，万山浩荡，频频涌动，楚楚摇曳，金碧辉煌，耀人眼目，芳香四溢，招蜂引蝶，红殷殷红彤彤，黄橙橙黄灿灿，蓝盈盈蓝晶晶，光焰焰光荧荧。真的是“千里枫林烟雨深，无朝无暮有辕吟。停桡静听曲中意，好似云山韶濩音。”

说起红叶，让人联想起历代文人墨客登高望远，秋赏红叶的吟咏之风。清朝宋湘有一首《贵州飞云洞题壁》颇能助人雅趣，增人游兴：“我与青山是旧游，青山能识旧人不？一般九月秋红叶，两个三年客白头。”同是清朝王士禛的《真州绝句》更有一番情致意境：“江干多是钓人居，柳陌菱塘一带疏。好是日斜风定后，半江红树卖鲈鱼。”生动细腻刻画了垂钓人在秋高气爽、风和日暖的枫树染红的江边悠闲垂钓和叫卖鲈鱼的情景；唐代温庭筠的《赠郑处士》也属这类田园自得、悠闲自如的绝句：“飘然随钓艇，云水是天涯。红叶下荒井，碧梧侵古。醉收陶令菊，贪卖邵平瓜。更有相期处，南篱一枝花。”
那年秋天，风和日丽， 旻天朗照。我陪一朋友进山挖取枫树树根。在红海洋一般的树海里，我被一簇簇枫树引燃的激情澎湃，情感四溢，我被一枝枝红叶诱惑的走不出红色的海潮，仿佛真得被它燃烧融化了，面对一株株幼小但也变得红彤彤的枫树，我曾几次绕树徘徊，寻找它的角度与视线，忘情而努力地思索，为什么红叶的颜色与纹理在它满身青葱时无人注意到它的耀眼之处，而在红的通体娇媚时却招来这般的呵护与宠爱，被人吟咏的如此诗情画意？然而再做细细观察时，我又看到枫树的叶子并非全是红彤彤红实实红艳艳红扑扑的，其中也有一些墨绿或深绿色的，铬黄或蜡黄色的，靛蓝或幽蓝色的，紫青或草青色的，还有一些呈青紫或青黛色的，紫灰或紫暗色的，更有一些是灰蒙蒙黑黝黝颜色的，它们开始大面积的离开枝干，轻轻一碰纷纷落下，有的虽然还长在树上，但叶子的边缘已明显的可以看到蛀孔的痕迹，或把乌黑不整齐的花边镶在枫叶的外部，掺杂在千树万树红遍大山的赤橙黄绿青兰紫及绿意未退的斑驳中。这时，我似乎不加思索地想到一个美好的词汇“瑕不掩瑜，淘沙得金”，这些枫叶的不足之处或有缺陷的地方是否也具有了这个世理呢？
红叶，不仅是秋日里尽可观赏的景物，它的翅果和树脂还可入药。中药里的枫香指的就是枫树的红叶。此外，枫树的根部除药用价值外，由它制作的木制工艺品或根雕等，更属艺术佳品，造型逼真，纹理分明，弯曲旋转，栩栩如生，蛇形环绕，活灵活现。“丽姝雅缘何起，满腹经纶藏在根。”
“荆溪白石多，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红叶，热烈、热情、火爆、奔放、燃烧、美善、助人、奉献、整体、团队。
红叶，生辉夺目、光耀炫烨、霁月风光、互相辉映、丹枫迎秋、碧染山河。
红叶，值得珍爱，值得称颂、值得歌赋，值得吟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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