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普鲁斯特 -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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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普鲁斯特

  • 小说以追忆的手段,借助超越时空概念的潜在意识,不时交叉地重现已逝去的岁月,从中抒发对故人、往事的无限怀念和难以排遣的惆怅。一种直译为《寻求失去的时间》,另一种意译为《追忆似水年华》。
  • 房屋、街衢、道路和岁月一样转瞬即逝,我们徒然回到我们曾经喜爱的地方;我们决不可能重睹它们,因为它们不是位于空间中,而是处在时间里,因为重游旧地的人不再是那个曾以自己的热情装点那个地方的儿童或少年。
  • 其实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至少是不可认识的,因为我们看到的世界永远受到我们自身的情欲的歪曲。世界不是一个,而是成千上万;“每天清晨有多少双眼睛睁开,有多少人的意识苏醒过来”,便有多少个世界。
  • 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我都是早早就躺下了。有时候,蜡烛才灭,我的眼皮随即合上,都来不及咕哝一句:“我要睡着了。”半小时之后,我才想到应该睡觉;这一想,我反倒清醒过来。
  • 一个人睡着时,周围萦绕着时间的游丝,岁岁年年,日月星辰,有序地排列在他的身边。
  • 我采取了我们长大成人后的惯常态度,也就是见到苦难和不平,扭过脸去以求得眼不见为净。
  • 布尔乔亚对整个社会抱有一种印度种姓式的观念,总以为社会是由封闭的种姓阶层组成的,一个人自呱呱坠地那天起,就永远属于他父母所在的阶层,除掉某些偶然情况外——譬如在某个行业中出人头地,或者同门第不相当的家庭联姻,此外再没有别的途径能跻身到高一等的阶层中去。
  • 即使从我们日常生活中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来看,我们谁都不能构成在人人眼中都一样的物质的整体,总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的社会人格,其实是别人的思想创造出来的。(晓评:我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
  • 有许多当年我以为能在心中长存不衰的东西也都残破不堪,而新的事物继而兴起,衍生出我当年意料不到的新的悲欢;同样,旧的事物都变得难以理解了。
  • 往事也一样。我们想方设法追忆,总是枉费心机,绞尽脑汁都无济于事。它藏在脑海之外,非智力所能及;它隐蔽在某件我们意想不到的物体之中(藏匿在那件物体所给予我们的感觉之中),而那件东西我们在死亡之前能否遇到,则全凭偶然,说不定我们到死都碰不到。
  • 一个真实的人,无论我们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总有相当大一部分是我们感官的产物,也就是说,我们始终无法看透,总有一种僵化的分量是我们的感觉所抬不动的。
  • 女人心目中只有爱情,谁都一样,她们尽管推拒,最终没有一个是攻不破的——这一信息后来对我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先是使我过得更加幸福,后来又让我落到更加不幸的地步。
  • 星期天照常总有一帮一帮的人,有的甚至从很远的地方来,登上钟楼欣赏极目远眺的美景,乘兴而来,如醉如痴而归。
  • 一个人在一生之中会遇到那样的时候,你现在还体会不到,那时候眼睛只能容忍一种光明,那就是在这样月白风清的夜晚以幽暗提炼出来的光明;耳朵也只能听到一种音乐,那就是月光用寂静的笛子奏出的音乐。
  • 我当时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必须坚持自己的独立才能不去拜望陌生人?
  • 我长大之后,决不像别人那样荒唐地过日子,即使在巴黎,遇到春天,我也不去拜客,不去听那些无聊的敷衍,而是要到乡下来探望第一批开花的山楂树。
  • 有人故意制造痛苦,人们却对此无动于衷,称之为麻木也罢,称之为别的什么也罢,总之这是残忍的表现,是残忍的可怕的、持久的表现形式。
  • 有多少回,我见到一位船夫,放下了船桨仰面躺在船中,听凭小船随波飘荡,他的头枕在船板上,只见到天空在他的上面慢慢地飘移,他的脸上流露出预想幸福和安详的表情;我若能随心所欲地生活,我多想仿效他那样的豁达坦荡啊!
  • 有史以来,人们出于虚荣而费的心机说的谎话,有四分之三是对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而发的。
  • 男人在年轻的时候渴望占有他所爱的女子的心,到了后来,只要你感觉到一个女子心上有你,就足以使你对她产生爱情。就这样,到了一定的岁数,由于你在爱情中追求的主要是一种主观的乐趣,你就会觉得对女性之美的爱好应该在爱情中起最大的作用,这时即使最初没有任何欲念的因素,爱情也会油然而生,但这是纯生理的爱。
  • 而病人时常不愿意为了少发病而处处小心提防,很容易相信他们可以不受惩罚地做他们高兴做而常常因此而得病的事情,只要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强者手里,自己不必费力,就可以凭一句话或者一颗药丸而复原就行了。
  • 啊!在谈恋爱的初期,亲吻是如此自然地诞生!吻一个接着一个,要把一个钟头之内接的吻一个一个数出来,那跟把五月间原野上的鲜花一朵一朵数出来同样困难。
  • 人们为图一时的痛快而牺牲多少可能的幸福啊!
  • 人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他们也决不像他们自己所想的那么不幸。
  • 生活这个东西真是叫人惊讶不已,它保留着许多妙不可言的意外;看来恶习这个东西散布起来比人们预料的要广泛些。
  • 当你觉得爱上了一个女子的时候,你应该自己问问:她的周围环境怎样?她的经历如何?生活的幸福全系于此。
  • 我浪掷了好几年光阴,甚至恨不得去死,这都是为了我把最伟大的爱情给了一个我并不喜欢,也跟我并不一路的女人!
  • 再说,就从单纯数量的观点来看,在我们的生活当中,日子也并不都是相等的。要度过一天,对像我这样多少有点神经质的人,就跟汽车一样,有着几种不同的“排挡”。有些日子坎坷不平,艰难险阻,爬起来是无休无止,而有些日子则是缓坡坦途,可以唱着歌儿全速俯冲。
  • 个人和民族一样,在失去独立性的同时也失去自己的文化修养,甚至语言。
  • 因此,当幸福姗姗来迟、我们再无法享受它,我们不再爱恋时,这个迟到的幸福是否是我们从前苦苦期待的幸福呢?(晓评:或许愿望迟早会实现,但实现的愿望往往是变了味的。)
  • 在这世界上,人们总是受到躯体外表的蒙蔽,因为我们不能直接感受到心灵。
  • 世上最厚颜无耻、最名声狼藉的人,从来都是以赏心悦目、妙不可言的稀世珍品的面目被某个人认识的。
  • 我们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意识到我们的生命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而是和我们的躯体——一个不同界的存在物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 我们的亲人只要还活着,我们对他们就会采取这种奇怪的冷漠态度,把他们放在无足轻重的位置上,放在所有人的后面。
  • 每个人都有自己严密和专横的目光、语言及行为体系,当我们和别人在一起时,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高明。
  • 过去爱过的东西,即使现在不再爱了,人们也绝不会对过去的爱恋无动于衷,因为这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道理,只不过不为他人重视罢了。往昔那些情感的记忆,我们感到就在我们心中;我们也必须回到自己的心田,方能目睹这一记忆。
  • 这是因为巨大的肉体痛苦迫使他对自己的饮食进行了严格控制。疾病是人们对之最俯首帖耳的良医:对于善心,对于学问,人们往往只许以诺言,而对于痛苦,人们却总是乖乖地受其摆布。
  • 爱情,也许无非就是一阵激动过后,那些搅得你的心翻腾颠动的旋流的余波而已。
  • 幸福舒畅的感觉,往往并不是从健全的体魄,而是从不曾消耗的盈余精力中产生的,我们不必靠充实精力,只须靠缩减活动,就能同样地获得这种感觉。
  • 欲求越大,越难做到真正的占有。因此如果说一个人可以找到幸福,或至少能做到无痛苦,那他必须去寻找的也不应该是满足,而是逐渐缩小并最后消除欲求。
  • 我们对别人的感情逐渐淡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死了,而是因为我们自己在逐渐死亡。
  • 维克多·雨果说:青草应该生长,孩子们必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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