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与读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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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与读书
☆ 武　梅

美国作家艾默生说：“一个人无论做出多少件事来，我们都可以在里面认出同样的性格。”是的，环境影响人性格的形成；人的性格，又往往影响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处事的方法、为人的品格，甚至阅读方面的喜好。
就像我，出生在贫苦的农民家庭，艰苦的生活环境和父母朴实、节俭、勤劳、善良的品格影响了我，使我养成了温良平和、单纯质朴，甚至自卑懦弱的性格。这性格，决定了我做人的谦卑与低调，做事的认真与竭力，生活的随意与简单。在阅读方面，表现也表现出喜欢随意与简单的特点。
我爱读书，却从不讲究仪式感。我虽然没有达到“读书破万卷”的程度，但从小至今，也一直把读书当作自己的唯一爱好。每每得了喜欢的书，总会如获至宝，并如饥似渴地读之。不过，别说像古代读书人那样，读书前净手洁案、端衣正帽，读书时态度严肃、口无杂言、收视反听、遥恶亲善了，就连端端正正地坐着读书我都很难坚持。这便是环境造就，习惯使然。
小时候，家里穷，得书且难，何需书桌？因此，一旦得书，就饥不择食，随时随地地读起来。坐在灶前烧火，书便放于膝头，添柴的空档，也可瞅上几眼。不过，常常忘了添，火已熄，风箱还啪哒啪哒地拉着。为此挨母亲骂也是常有的事；冬天衣薄体寒，不上学时，正好可以躺在被窝里读书。身体暖了，心里也暖了，读到忘情处，早饭或晚饭往往也省了，真是一举几得呢；夏日，牵牛牧于田野，牛儿悠闲地吃草时，我便以田埂、草地、树下为书房。也曾经只顾读书，忘了看牛。牛吃了生产队的庄稼，要扣我家工分，第一次挨父亲打。长大后，最喜欢的读书姿势便是躺或卧。这是在家里读书的常态。床头边、沙发拐角处，甚至马桶盖上，手之可及之处，都放着书。以最慵懒的体式读书，感觉最舒适，最放松。就算在办公室里读书，不能过于随便，我也不喜正襟危坐。头歪着，枕着小臂内侧，趴在桌上；半仰着，斜倚在椅子里；甚至双腿盘坐在凳子上……更容易进入状态。所以，时至今日，虽然住房条件一再改善，我也没刻意为自己安排一个书房。因为在我看来，只要用心读，处处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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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对于书的内容，我也有自己的偏爱。总体来说，我爱读文学作品，尤喜小说和散文。在不同风格的文学作品中，我又偏爱语言朴实，叙事性强；内容浅近明了，贴近大众生活；散发着泥土的芬芳，闪耀人性的光辉的作品。比如汪曾祺的散文，那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式的叙述，读来，如吃农家小菜，带着亲情，透着温馨。比如三毛具有天然去雕饰地抒写真实感受的生命纪实散文，自然、清新、朴素、真切，读之，如与挚友促膝畅谈，有着满满的亲切与感动。比如张贤亮的小说，那浓浓的人情味，厚厚的真实感和活脱脱的人性化，再加上雅俗共济的语言形成的宽阔风貌，读之，如欣赏美妙画卷，使我的心灵受到强烈的感染与震憾。比如刘庆邦以煤矿与农村生活为主要题材的小说，描绘的是普通人的生活，平实的风格、质朴的语言、跌宕的情节，叙述中充满了诗情画意，字里行流淌着人性美、人情美的韵味。读之，仿佛进入一个美好的、充满情趣的精神家园和情感世界。
人们常用“文如其人”，来形容一个人文章的风格同作者的性格特点相似。一个人所喜爱的文章风格，又何尝不与他的性格相似呢？
就像我一直喜欢素面朝天一样，书籍，我也是喜欢简装的。我认为，好不好看，以内容来判断，不以装帧的精美程度来判断。就像人美不美，不以相貌与服饰来判定一样。有些书装帧确实很精美，函套、护封、腰封，一应俱全。可这除了给阅读带来不便，又有多少好处呢？因为嫌麻烦，我常常会把护封和腰封直接丢掉，可又觉得这是一种浪费和对设计者的不敬，弄得心里忐忐忑忑的。竟然还有的书，装祯很精美，却只在护封上印书名，封面却似荒芜的沙漠。这不是给阅读和保存都徒添了麻烦么？ 况且，简装的更经济实惠呢。
詹姆斯说：“在每一个人的性格上都可以找到一些小小的黑点。”当然，我的性格也不例外。就读书而言，它影响了我阅读的深度与广度，限制着我的格局与发展。伏尔泰说：“造就政治家的，决不是超凡击众的洞察力，而是他的性格。”
可性格的改变，哪有那么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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