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老酒

朗读这篇文章

文/解放

这几日天气渐寒,虽不曾刮起北风亦无落雪,早晨仍觉寒冷侵入骨髓了。还有黄昏时刻,西边的天边悬着一轮落日,落日的余晖也有几分寒意了。此时正是农历十月,在家乡路边的草早已泛黄,若是清晨还能看见未蒸发的霜呢。屈指算来,这情景我也是有十来年没有见了。即使归家闲居,亦无此心看看这景致。这景在冬日北方农村的清晨是司空见惯的,如此算来,竟是我无此心性了。不仅如此,这几日幼时与玩伴疯过的树林、小溪、幽谷都在梦中出现。一觉醒来,对着的是白如雪的天花板,接着就是发呆。这样的日子,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十五六年前,冬天天不亮就和同村四五个还在背着沉重的书包去学校,那时候我走得最慢。我在路上,看着西边天际月亮和深蓝天空的几点寒星思绪就散开,小脑瓜胡乱想着,任凭思绪流动。当我回过神的时候,东边天际早已泛起鱼肚白了。于是我就跑去学校,结果每次因迟到而罚站的人里边都会有我。我从小就不是什么乖学生,作业练习经常不写,所以挨打便成了家常便饭了。更可恶的是,那时候无论上什么课我都会把它当成美术课,课本上笔记没有,有的只是我的画作。老师忍无可忍,请来家长,结果就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让我长长记性,可是爸妈老师的揍我是经常领教,就是我行我素……现在回想起来,竟全无悔意,还会偷笑自己。

这几日也常常看见天空上的飞鸟,每次我都会望着天空,脑海里是佩弦那篇散文《匆匆》。第一次看到这篇文章是2009年夏天,心里没觉得怎样。如今却是不忍看这篇文章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我早已成了文中人了。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林清玄先生的《和时间赛跑》,第一次读这篇文章还是四年级的一节语文课上。那时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十二年后我会是中文系大四的学生。那时,语文老师就是只大老虎而语文就是我的噩梦,因为我常被语文老师打。现在想起,对那位老师,我心底全是感谢。再回想这篇文章,会发现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留下来的只是回忆,最难追的不是喜欢而得不到的女孩,而是最平常的时间。时间带走了人们以为最平常或是最珍贵的那个东西,却留下了如老酒般的回忆。

现在,闭上眼,竟然发现另一个我品着回忆这樽老酒,却是汗涔涔泪潸潸了。若干年后的我,回想今日写这篇文章时,又会是怎样呢?

聪明的,朋友。告诉我,你若品回忆这樽老酒时,又当如何?是饮罢便醉,是会心一笑,还是与我一样汗涔涔泪潸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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