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 -权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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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开始看权游;最大的印象,学了一句英语,the winter is coming。翻译挺好,凛冬将至。

老年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回忆;经常有貌美女子对月羞花,掩面而泣下,曰,如何岁月流逝而皱纹不加增?故而经常有貌美女子忘记,老年将至,岁月给老人留下了一辈子的财富,每一道皱纹里都有沉甸甸的智慧;叶芝诗句,爱你的皱纹,诚不我欺。

每当凛冬将至,老人可以用回忆熬过慢慢黑夜。如果活着。

最近,经常有回忆,想起赣州;那座小城市。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一份在北上广不算啥,但是在小城颇有身份的工作;一个简单的SARS和新SARS都枉顾的历史小城;这里有辛弃疾望江的郁孤台,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当年和第一任女友,在郁孤台公园接吻的时候,她就表达了迟早离开的决心,给我唱了一首歌,就是陈慧琳的飘雪。所以,当时觉得美则美矣,就是凄然。后来习惯了人生的种种命定的注定,也就坦然了飘雪,不去弄湿清零的天空。

今天两个赣州的兄弟打电话来,兄弟两阔别多年,还记得我,其实准确的说彼此记得,而且是同一个情节;当年兄弟三人去隔壁师院寻寻觅觅,打赌撩妹,却三个小时过去一无所获的感慨。哈哈,前两天我还记得这个情节觉得真是美好岁月。少年不再,青春茫然,荷尔蒙气息深重的时光里,只记得赵忠祥的评语:这是一个交配的季节;用朱自清的话说,热闹(青蛙的交配)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当年的遗憾早就不是遗憾;当年觉得重要的东西今天更昂贵,但再也不迫切;当年的时光却在记忆里用分镜头加剪辑的方式构造了一个谜一样的美丽时空,对,这是我的副本,只有我有密码卷轴。

只有那次据说是赣州十年来最大的雪分外的大,也分外的冷;郁孤台上不愿意提郁孤,始终是无法回避;唯恐听忧郁的情歌王子的歌,却仍然南方天空飘着北方的 雪;觉得郁达夫的名字这么直白,却仍然喜欢;恐惧于一个小女生一边谈恋爱一边说分手的飘雪,可是这雪从那以后一直在飘,从一个片段飘过一段剪辑,从一段剪辑飘过一个镜头,这世界上有一种雪,没有脚,只要我活着,它就一直飘。恩,于是我遇到了湖北的雪北京的雪和重庆的雪,每一次我都怀疑天气预报的人是不是故意骗我,他们都说这是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恩,我刚好四十岁了;于是我遇到了四场十年来第一大的雪。苍天厚爱。其实我更愿意他不要厚此薄彼。

兄弟们打来电话,我想起他们以外;其实还很没出息的想那里的小炒鱼水煮花生和香菜炒面宁都肉丸,额,各种粉江西瓦罐汤,青椒炒西红柿炒蛋。答应他们回去看看;他们满是祝福,我却想说,我的飘雪还没有结束捏。

想象法学的阿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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