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悲凄，诗词的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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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鸟杂谈：《诗人的悲凄，诗词的凄美》

原创 江鸟 雨鸿乡音

古代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很多，并且大都以悲凄为基调，好像惟有悲惨的结局更能催生人们的惋惜和哀叹，也更能激发跳跃的思绪，引起情感的共鸣。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如罗密欧与朱丽叶。

《罗密欧与朱丽叶》电影剧照

尽管也有苦尽甘来、终成眷属的，但其中的曲折婉转、时运不济、撕心裂肺的过程，却是常人难以忍受过来的。如王宝钏与薛平贵，如玉堂春与王金龙。
故事总归是故事，其中情节未必完全真实。但编故事的人知道，要想达到人们喜欢听的目的，语言表述必须煽情，故事情节必须转折。
写作行里有句话，叫做“文如看山喜不平”，说的是写东西编故事非得弄点荡气回肠、搅人心魄才有意思，最忌讳“老和尚的帽子平铺沓”了。
爱情是文学艺术中永恒的主题。流传至今最早的爱情文学作品虽简单朴实却精到淳美，同时也不乏曲折婉转。如《孔雀东南飞》中，府吏与“父母之命”抗争：“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如《关雎》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寥寥数语，情深意切，好美妙，又好凄凉！
作家和诗人多为性情中人，感情丰富且泪窝浅。加之文采瑰丽，善于表达，写的诗词编的故事大多很煽情。
白居易在《长恨歌》里写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说的就是杨玉环和唐玄宗的生离死别，大诗人写得凄婉而传神。
纳兰性德《木兰花·拟古绝词谏友》中“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也许只有他这样才情四射的“情种”方能写得如此缠绵悱恻。初见惊艳，回首已是沧海桑田……
李商隐的诗《锦瑟》有“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句子，亦感人——虽然旧情可以追忆，但如今全都飘渺虚化。因当初年少无知，错过了，如今肠子都悔青了！
作为武将的陆游，指挥战斗的故事流传下来的很少，而他写的东西却熠熠生辉，感动了一代代的痴男情女。其中以《钗头凤》为最美妙：“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读着诗，回想陆游与表妹唐琬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痴情的年轻人简直忍不住要哭了。
诗人的习惯总是怪怪的，顺顺当当、美美满满的恋爱不写，偏偏要写那些“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的凄美爱情。人的感情是也怪怪的，越是想忘掉的，印象反而更加深刻。总的说来，悲剧荡涤净化灵魂的作用比喜剧更有效，因为悲剧把是有价值东西撕裂给人看，而喜剧是把无价值的东西粉饰给人看。所以悲剧往往更能激发积极向上的正能量，所以当年的八路军小战士看了戏曲《白毛女》后，义愤填膺，对台上那个饰演黄世仁的家伙“砰”的就是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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