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当年读《唐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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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当年读《唐璜》

作者:李明传

师范毕业五十三年了。好多当年的同学都各奔东西,杳无音讯,难以联系。当年全班56位同学,来自六安地区的三四个县,获悉如今已有近10位同学相继辞世。健在的同学都是满头白发的老头老太太了。自从有了微信后,经过多方努力,本班同学建了群,开始十几位,渐渐扩展到现在的26个,心里为同学群的扩容而感到高兴,尤其是前天又看到有位叫金传海的同学又被拉到群里,于是,情不自禁回忆起与他有过交集的一件事,那就是当年分享他读《唐璜》的事儿。

《唐璜》是英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诗人拜伦的代表作。这部以社会讽刺为基调的诗体小说约16000行,共16章,其深刻的思想内容、广阔的生活容量和独特的艺术风格,被歌德称为“绝顶天才之作”。

曾记得在师范读书期间,坐在我后面一排的金传海同学,他是来自六安与寿县交界处的马头集初中毕业的。比我大二三岁。有次,他从图书馆借了一本《唐璜》,还依稀记得中译本是查良铮翻译的。一个下午,他放在K形桌上在阅读,我回头一看,哇塞!那么厚,足足有将近两寸厚!我从心里对他很是佩服,觉得他在热爱文学上远胜同窗。于是,趁他不看的时候,拿过来翻翻看。由于太厚,16000多行,当时大多是浏览,少许章节做了细读。我知道,欧美诗歌原文是没有韵的,不像中文诗歌有韵。但翻译者水平高,把原文翻译成中文,还有韵,尽管不像格律诗韵脚那么严格,但读起来还是有节奏感和循律感的。

在那之前,我喜欢看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其他不带我们课的文科老师,知道我偏重文科,像教二(1)班的宣家振老师,曾借我一本《王实甫西厢记》,云良品老师借了一套《古文观止》给我,我还抄了不少篇章。我甚至还抄过全册的《李白诗选》,至今还保存在我的书柜里。

记得一次课余时间,我在校园的树荫下看《封神演义》,被上一个年级的王印淮同学看到了,他似乎以学长的口吻开导说:“嗐!看这个东西?!去看看欧洲的,俄国的,去读读果戈里,巴尔扎克,雨果,普希金!那才是真正的文学作品!这(古典小说)有什么看头!”他的那个“嗐”字的口气,对中国古代演义小说,很是不屑,显示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于是,对金传海借阅的《唐璜》感到了兴趣,心里由衷佩服西方的文学作品。后来,在王印淮的启发下,从图书馆先后借阅了雨果的《悲惨世界》,司汤达的《红与黑》,普希金的《致大海》、《叶甫盖尼•奥涅金》,雪莱的《致云雀》、《西风颂》。以至于八十年代初,我在安徽大学中文系进修,听了徐文玉教授讲欧美文学,真的自惭过去学生时代的孤陋寡闻。

师范任课老师,只负责教科书的课堂教学,课外学习,全凭自己的兴趣和努力。

记得有次上化学课,那位有肺结核病的薛老师坐着讲课,学生听课不提神。我心想:师范毕业后到小学教书,化学能派上什么用场!于是,坐在后排的我在偷偷看小说,被在走廊巡视的班主任杨承锐老师发现了。结果,期末评语被加了一条“有时上课不专心,开小差。”

五十多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当年贪恋中外文学作品的一幕幕情景,记忆犹新,仍时时在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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