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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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历史就是“此”山。

展开历史的画卷,以当下的时点为时间轴,向来路回顾,一目了然那些波澜壮阔而又冥冥注定的人类故事,仿佛超验的视角,居高临下地评判众生。然而试图观望当下并头顶明灯试探未来时,以管窥豹的肤浅让我们愧疚。我们在历史中的感觉如同被瀑布裹挟喧嚣而下的落枝浮木,激流冲刷河岸留下的沙砾,或是轰鸣作响的主旋律下跳动的杂音。

我们,普罗大众给予历史的是温度。历史的生动正是来自活跃其中的情感,我们仍能体会并感受到业已沉淀在历史中的人们的七情六欲,它们像凝固的果冻一样在我们的面前呈现。我们可以品味到中世纪时期人们对生活的激情,在哀痛的葬礼上、感人的布道上、神秘的宗教仪式上,人们涕泪滂沱地任情感宣泄。我们亦能从骑士映射着刀剑寒光的盔甲上感受到起伏的战斗豪情和捍卫誓言的荣光以及玫瑰色般梦幻的英雄主义情怀和理想。

历史因蕴含其中的情感而具有温度,更因其叙述的故事、寓意其中的信仰以及提炼出的观点而获得思想的深度。如果仅仅是铺陈一个故事,文学更能以其曲折优美的文笔引人入胜,如果通篇教义说教,布道词和宗教仪式着意刻画的图腾景象更胜一筹,而和纯粹的人类抽象思维哲学思辨比较,历史平易近人的底色无所能及。

相较于文学、宗教、哲学,历史更是人文主义者面向普罗大众的最合宜的宣文。读史明古今、辩是非、通人性,它在解惑、扫愚、清疑方面的效率超出其他知识性工具。历史客观真诚地娓娓道来人类的纯真启蒙、暗黑世纪、黄金时代,带着你一层层穿透飘渺的纱缦,一点点深入直至历史于时光中沉淀下来的斑驳在心灵留痕,形成或重塑我们的世界观。

世界观就是一个人孤独时褪尽铅华、去伪存真的灵魂。所以历史亦是人类灵魂的群体之舞,如浪涌的曲子,未了再起,你我皆在群体之舞里,汇入、飞升,沉沦,不知疲倦的舞鞋永远滑向未知的远方彼岸,遗留下群体的足迹,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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