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外的烟火,诗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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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时期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不可撼动,如果你认为唐宋八大家都是整日吟诗作对,耕云种月那就错了。阅其史,也是抬头棋琴书画诗酒花,低头柴米油盐酱醋茶。仕途不达的烦恼,银两不足的窘迫,情感无着落的落寞都避不开。

人心两瓣,一瓣承受诗外的烟熏火燎。另一瓣取普通日子里最诱人之处,像茶农在普通茶园撅了明前茶叶里最嫩的那一片叶芽,将日子所有美好的憧憬入诗,把自己作为诗中人,去享受意念中的美妙。

道家倡导的以出世的精神作入世的事的思想,一定程度上也是在诗里与诗外权衡比对。

过去归隐的方式成了生活里入诗的一种行径,但唐朝卢藏用的终南捷径演绎成历代许多政治混子投机的妙招,归隐的名声也不好了。

比尔·波特的《空谷幽兰》一书披露目前终南山的现代“隐士”。笔者有徒步嗜好,寻访秦岭各峪,期间也看见一些篱笆墙遮掩的茅棚简舍,似乎有住人痕迹。

看一档节目关于现代隐士追访。对象是几个作亏了生意的人,或是有点职务,但受了排挤之类。居住在窝棚,言语之间的嗔怪,眉相中的愤懑,终是摆脱不了“你恼我喜欢”“三个多两个少”的诗外事。

朋友说诗里诗外的事情,他服苏东坡。始于宋元的“苏堤春晓”、“六桥烟柳”和坊间食客百啖不厌的“东坡肘子”的命名就是“口碑”。“南渡北归”是个人政治命运的跌宕起伏,这个诗外的烟火事同样凸显出苏东坡为政之道中的个人才智。

路过山海关,忽然想起自己喜欢的诗人“海子”。在山海关的老龙头,一段长城如龙探海。听海水汩汩冲刷礁石,诵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由感伤诗里、诗外的悲凉。

唉,这诗里与诗外本是一条藤蔓,可以编织盛得了五谷、鲜花的篮子,而诗人却把它编成镣铐,带着镣铐起舞。

李子柒的如诗的视频火了一阵,后来消失了,据说闹出一个官司。“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余秀华穿上婚纱拍完照,脱完婚纱换上便装没几天就要分手了。背后的隐情一个是与资本有关,一个是看完《月亮落在左手上》,却抬起右手打人有关。理由可以找出一大堆,但也都是诗外烟火燃尽的一地鸡毛。要说差别,也就是灰堆子凌乱程度与大小的差别。

诗外是梦醒烟火,闻得到五谷气,诗里是梦中烟火,看得着楼阁玲珑五云起。搞混了,心也就乱了,眼睛也就迷了。

智慧的女人与男人吵嘴不呕气。男人要出去聚会吗?等等,我也要去!让我先把衣服换了,把哭花了的妆容补上。诗里的生活要争,诗外的日子要过。

英国爱德华八世为了娶华里丝不要王位了,这也算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典范。柳德米拉在结婚30年时候,和俄罗斯那个全世界女人的梦中情人离婚了,也称得上婚姻方面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标杆。台湾李敖在监狱中写过一首诗《只爱一点点》吟诵出他洒脱的智者之爱,也够得上生活中取巧者的名号:“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歌手巫启贤唱它时候,我仿佛看见桀骜而风流的李敖在诗里与诗外小心翼翼的迈步。至于爱德华八世晚年是否后悔,柳德米拉再婚后的状况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想,他们不会摆脱这诗里与诗外的魔咒。

我喜欢喝茶,每到一个陌生地方,喝一杯当地的茶,从一片茶叶的前世今生也领略了当地的山水。喝多了便有茶能醉我不需酒的感觉。

读《茶经》,也听别人谈茶的故事。据说保存于故宫博物院的金瓜贡茶是最贵的茶叶,已经成为了文物,不要说喝,看一眼都是奢侈。这贵气十足的茶也成了部分品茗者的梦想。

我想象着我要是喝它该用何等金贵的茶具,想象它的汤色,想象它在舌喉之间游走的味道,而真正入口的却是那金花充足,来自于茯茶小镇的一方十年黑砖。

茶壶里的茯茶汤色透亮,挂杯明显,正和胃口。在萨克斯轻柔的曲风里,想象中舌尖似乎有了来自于故宫贡茶的回甘。一杯茶都走不出诗里与诗外,何况包含酸甜苦辣的生活。

时光就是有魔法的一只手,在它的把玩中,诗外的烟火总会成诗里的美,但我们总得有点等待或争取这种嬗变的耐性与韧劲。

诗外的烟火,诗里的美。杯中茶浓,对着窗外,书中字里行间美妙的景象,穿过窗外卖菜的吆喝声,忽忽悠悠向我走来,化作纯净的镜子,映照出镜子边站着的我。

作者简介
成宏斌,澄城县人,澄城县作家协会会员。以笔为马,浅吟低唱,曲不成调,但乐在其中。信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愿做终身文字爱好者,热爱生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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