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知的自觉 — 读《虚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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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分享的书，书名为《虚无时代》，原作者为英国人。距离上篇读后感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之所以拖得时间有点长，主要是因为对我而言，这本书实在难啃，所以消耗的时间和心思都远超了我的想象。

进入了中年后，人生虚无的思想时不时的侵扰着我。最近的爆款影视《瞬息全宇宙》和《怪奇物语第四季》，里面的大boss，也都曾堕入虚无的深渊。而我眼见就要到不惑之年，却发现很多问题，尤其是类似形而上的问题，我一直没有认真的对待。我疑惑，谁敢说自己在四十岁会不惑。之前分享的几本书里，如《存在主义心理治疗》，也是想要寻找破解虚无的方法。这是我阅读《虚无时代》这本书的缘由。

但待我读了这本书，才知道这本书并不是全然在讲虚无主义或如何对抗无意义。它其实更像是一部近现代西方思想史：自十九世纪末，尼采喊出“上帝已死”，直到如今，西方世界诸多思想流派如何产生与演变。上帝信仰在西方一言九鼎的时候，神解答了“我从哪来、到哪去、如何生活、如何看待世界”等一系列、凭人力无法给出“正确”回答的终极问题。但如今宗教势力退却，上帝“死了”，谁来解释这些问题？只能靠人类自己了。所以，本书的英文名《The Age of Nothing》，在我看来，更应该是“The Age of No God”。

豆瓣上本书的第一热评说，可以“六百多页很畅快地读下来了”。这完全与我的阅读体验相悖。阅读过程中，明明都是中国字，我却常常不知作者所云，可又不甘心为了赶进度而强行翻页。我怀疑过是翻译问题，又怀疑这个位面的哲思是否已然超出了语言能表述的范畴，因此难以去找到精确的人类词汇，以转述思想家脑中所想。就像海德格尔那无比晦涩艰深的著作。我想，哲学的发展说不定会催生出一些新的词语。这就好比新发现的化学元素，只能为之生造一个字以命名。

但我很快便发现，书之所以难读，更大问题应该在我。这就是那种，看了会自惭“书读少了”的那种书。读这本书是需要有一定基础的。而我，实在是无知。作者在本书中列举了上百个西方名家。对于我来说，大部分的人名都极其陌生。如果我连他们是谁都完全不知道，也不了解他们的基本信息，那我又如何能理解书中对他们思想的进一步提炼呢？所以，阅读中，每遇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只能上网百度，然后发现他们的抬头无一不是“最著名的”“最伟大的”“某流派创始人”，“影响深远”等等。于是更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但做了一些基本功课后，再读涉及的章节，果然“畅快”了一些。

比如本书开篇，介绍了一些现代舞蹈家和画家，我便在网上先检索了这些舞蹈家的存世影像，画家的传世名画。之前难以想象，尼采的哲学对艺术的影响也如此深远。如此，我便多少读出了点门道，不至于“看了白看”只是如此读书，便耽搁了不少时间。好比若没有雄厚的内力根基，练一层乾坤大挪移可不就要花费二十年。

即使我对其中的某些人名略有耳闻，以往也只是把他们当作单纯的作家、艺术家，并不知道蕴含在他们作品之中的深层思考。哪怕百度，也少有把他们的思想世界如此剖析的。所以才说，好的文艺作品，或说能流传后世的经典，一定蕴含着思想性，而不是单纯让人爽的感官刺激。

修拉 《大碗岛星期天的下午》

我只是感叹，这么多的名人、这么多的作品、这么多的思想，要花多久才能领会？来得及吗？我有必要如作者一般涉猎如此之广才行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可吗？我想了想，觉得于我而言，还是需要去多读读这类书籍的，原因有二。

第一，无外乎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而开卷有益。举个简单的例子，在本书提及的各种西方思想流派里，马克思主义的地位被作者放得很高。这也是社会现实所反映出的。但它依旧也只是几十种主义流派之一。阅读过程中，我们自然会去判断这个流派说法对不对，那个流派讲得是不是有理。当然都有理，否则怎么会自成一派呢？那对不对呢？也就是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理？可哲学有真理吗？以往，上帝说的才是真理。如今，已经有谁代替上帝了吗？书中有言：“真理王国并不存在，大量阅读的意义在于意识到存在无数观点，它们多多少少都具有同等的有效性。”

西方历经千年中世纪，我们历经千年的封建王朝。所以，近代的思想脉络，东西方必然不同。我甚至怀疑有些“集体无意识”，已经刻到各自人种的基因里了。所以，多涉猎不同的思想，为的是开阔眼界，消解原生钢印。用一个新学的词表示：“祛魅”。放着这么多现成的人类哲思成果不去探究，岂不可惜。何况不过百年思想史，还算“知有涯”，不至“殆已”。

如何才容易殆？“思而不学，则殆。”这也是我想说的第二个原因。为了寻求解决本文开头所说的惑，我虽做过很多的思考，但恐怕多半想破了头皮，也只是触及了某个前人大哲的思想皮毛。人家早就想过你所想了。读这本书便是，发现有不少观点于我深有共鸣，而且说得更透彻。这就好比初中二年级的我，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数学规律，其实不过是早就被奥数老师教滥的做题方法。

我愈发感到深入的哲思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很多是远离我们日常生活和体验的，类似“超验”。和做论文一样，需要先引用前人的观点，再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前进一小步。这就很不容易了。

我以往读书，不会特别去记忆作者叫什么名字，因为我觉得那对我不重要。如今看来多有不敬，所以，我要特别提一下本书的作者，开篇就没说。本书作者是英国的思想史学家彼得.沃森。他还有两本思想史著作：《从火到弗洛伊德》和《20世纪思想史》。我查了一下，都是大部头，已加入“想读”列表。

而且，不单单是西方思想史，亚非拉人民从古至今又是如何对抗虚无的呢？他们，或者说我们又有何高见？是也和基督教世界一样，依赖各自的神与信仰吗？我个人的感觉，对于大多数中国人，除了从传统的儒释道中寻找答案，很多时候大家更是根本就忘记了这个事情，不是穷得就是忙得忘记了思考这种事情。

本文的最后，我把《虚无时代》这本书中，花了一页篇幅以上讲到的人物列了个单子。他们的国籍、职业、流派多来自百度，做的比较草率，显然有不少错误。但煌煌西方近代思想史，这些名字至少可以作为索引参考。下一步，便是探究这些人名背后的思想之光了。

拉班 捷克 舞蹈家

玛丽 魏格曼 德国 舞蹈家 表现主义

戈特弗里德·贝恩 德国 作家 表现主义

霍姆斯 美国 法学家 道德相对主义

威廉詹姆斯 美国 哲学家 心理学家 实用主义

约翰杜威 美国 哲学家 教育家 心理学家 实用主义

乔治桑塔亚纳 西班牙 哲学家 美学家 自然主义

胡塞尔 奥地利 作家 哲学家 现象学

亨利柏格森 法国 作家 哲学家 直觉主义

乔治爱德华摩尔 英国 哲学家 伦理学

弗洛伊德 奥地利 心理学家 精神分析学派

易卜生 挪威 戏剧家 诗人 现实主义

斯特林堡 挪威 戏剧家 作家 自然主义和表现主义

萧伯纳 爱尔兰 剧作家 现实主义

契诃夫 俄国 作家 剧作家 批判现实主义

莫奈 法国 画家 印象派

修拉 法国 画家 新印象主义

马蒂斯 法国 画家 野兽派

马里内蒂 意大利 诗人 未来主义

施维特斯 德国 画家 达达主义

梵高 荷兰 画家 后印象派

蒙克 挪威 画家 表现主义

安德烈纪德 法国 作家 多种流派

亨利詹姆斯 英国 小说家 现实主义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英国 作家 反乌托邦科幻

普鲁斯特 法国 作家 意识流

马拉美 法国 诗人 象征主义

斯特凡·格奥尔格 德国 诗人 唯美主义

保尔·瓦雷里 法国 诗人 象征主义

叶芝 爱尔兰 诗人 浪漫主义 神秘主义等

勃拉瓦茨基夫人 俄国 通神学家 神秘主义

康定斯基 法国 画家 现代抽象艺术

蒙德里安 荷兰 画家 几何抽象画派

多人 超现实主义

马克思 德国 思想家 哲学家等 马克思主义

列宁 俄国 革命家 思想家等 列宁主义

马克思·韦伯 德国 社会学家 哲学家等 社会学

海德格尔 德国 哲学家 存在主义

里尔克 奥地利 诗人 象征主义

穆齐尔 奥地利 作家 现代主义

海明威 美国 作家 现代主义

菲兹杰拉德 美国 作家 批判现实主义

华莱士·史蒂文斯 美国 诗人 现代主义

尤金·奥尼尔 美国 剧作家 表现主义

弗吉尼亚·伍尔芙 英国 作家 意识流

詹姆斯乔伊斯 爱尔兰 作家 诗人 后现代主义 意识流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 英国 小说家 现代主义

维也纳学派 逻辑实证主义

荣格 瑞士 心理学家 人格分析心理学

卡夫卡 捷克 小说家 表现主义

维特根斯坦 奥地利 哲学家 实证主义

罗素 英国 哲学家 数学家 文学家等 多流派

怀特海 英国 数学家 哲学家 过程哲学

卡尔·巴特 瑞士 神学家 基督教新正统派

阿尔弗雷德·罗森伯格 纳粹知识分子

雅各布威廉豪尔 德国 神学家

加缪 法国 作家 哲学家 存在主义

萨特 法国 文学家 哲学家 存在主义

安德烈·马尔罗 法国 小说家 存在主义

圣埃克絮佩里 法国 飞行员 作家 存在主义

约书亚·罗斯·李普曼 美国 哲学家 宗教与心理咨询

本杰明·斯波克 美国 儿科医师 儿童心理健康

罗杰斯 美国 心理学家 人本主义

维克多·弗兰克尔 奥地利 心理学家 存在主义 人本主义

萨缪尔·贝克特 爱尔兰 作家 极简主义 批评现实主义

比波普爵士音乐 美国

威廉·德·库宁 美国 画家 抽象表现主义

杰克逊·波洛克 美国 画家 抽象表现主义

黑山学院 美国 前卫艺术

多人 文学 美国 垮掉派

菲利普·罗斯 美国 作家 批判现实主义 后现代主义实验

伊莎兰学院 美国 反主流文化灵性组织

马斯洛 美国 心理学家 人本主义

蒂莫西·利里 美国 心理学家 反主流文化 迷幻药体验

西奥多·罗斯扎克 美国 反主流文化

马克·金维尔 加拿大 哲学家

克里斯托弗•拉什 美国 历史学家 社会心理学家

切斯瓦夫·米沃什 美国 诗人

艾丽丝·默多克 爱尔兰 小说家

乔治·斯坦纳 美国 文学批评家

威斯坦·休·奥登 美国 诗人 超现实主义

理查德·罗蒂 美国 哲学家 思想家 新实用主义

理查德·道金斯 英国 演化生物学家 科普作家 无神论

丹尼尔·丹尼特 美国 哲学家 认知科学家 自然主义

爱德华·威尔逊 美国 生物学家 社会生物学

玛丽·米奇利 美国 哲学家

戴维·多伊奇 英国 物理学家 平行宇宙

弗兰克·蒂普勒 美国 物理学家 欧米伽点

托马斯艾略特 英国 诗人

麦金太尔 英国 伦理学家

约翰·罗尔斯 美国 政治哲学家 伦理学家

加达默尔 德国 哲学家

托马斯·內格尔 美国 哲学家

德沃金 美国 哲学家 法学家

哈贝马斯 德国 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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