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依然飘扬着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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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依然飘扬着诗情画意

王平

2015年4月26日凌晨两点十分,一代诗人汪国真不幸英年早逝,享年59岁。初闻噩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也曾是”汪国真热”中的一员,深深喜欢汪国真老师的诗歌,抄录收藏了汪老师发表的几十首诗歌。时光飞驰,斯人已逝五年,在第36个教师节来临之际,总有一种漫漫的思绪在心头萦绕,仅以此篇,聊表对从未谋面的汪先生深深的怀念。
汪国真,男,1956年6月22日生于北京,当代诗人、书画家。1982年毕业于暨南大学中文系。1984年发表第一首比较有影响的诗《我微笑着走向生活》。1985年起将业余时间集中于诗歌创作,期间一首打油诗《学校一天》刊登在《中国青年报》上。1990年开始,汪国真担任《辽宁青年》、《中国青年》、《女友》的专栏撰稿人,在中国青年中掀起一股”汪国真热”。
曾几何时,“琼瑶热”使多少少男少女沉迷。梦醒时分,方才发现上了“才子佳人”的当,好不失望和落寞;“梁羽生热”、“金庸热”并驾齐涌,又有多少热血青年被卷进洪流;一浪未平,一波又兴,“三毛热”、“席慕蓉”,铺天盖地而来,一阵阵的狂热,使大陆文学青年满怀疲惫,禁不住问道,大陆文化在哪里?真的进入低谷了?
汪国真,一个普通的名字,一个普通的人,他用一颗善良的心,用一双圣洁的眼眸,去感触我们变革的社会,体味真真的生活。心弦轻弄,弹出了一曲曲,一首首,清新甜美,朴实无华,情真意切的生活颤音,年轻心灵引起强烈的共鸣,曾使中国文艺界一片哗然。
汪国真成功了,他的诗歌被争相传抄传颂,作为美丽的礼物互相馈赠。这是诗人最大的荣幸,也是诗歌最大的幸运。
不由记起,1992年的冬天,回到山村老家。傍晚时分,农家广播里传来了播音员的朗诵声,那恰是汪国真的《怀想》:我不知道/是否还在爱你/如果爱着/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次分离/只有婆娑的夜晚/一如从前/那样美丽。大家还说乡村广播常有这样的文艺节目,年轻人都很喜欢,邻家表妹说,汪国真的诗,读得懂,有真情,有味道。
虽然乡村广播员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充满乡土气息,但我实在不得不惊叹于“汪国真热”的广泛和汹涌。
我要真情的喊一声,汪国真老师,你太棒了,你是生活的歌手,你是一名平民诗人。
我并非追逐热潮的勇士,但年轻的心,总难耐百花园中春意闹的诱惑。
仔细回想,第一次读到汪国真的诗,是在1990年的一期《青年文摘》,那首《默默的情怀》,使我的心实在无法不激动。“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爱是诗歌永恒的主题,不由联想起歌德的千古绝唱“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女郎谁个不善怀春”。但“人不一定能使自己伟大/但一定可以/使自己崇高”(《我不期望回报》)。爱情,是人间至圣至美的感情,“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怕得多美,怕得多妙,只有一颗真正的爱恋之心,才会有这样默默的情怀。
“生活里不能没有笑声/没有笑声的世界是多么寂寞/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对生活的热爱/我微笑着走向生活”(《我微笑着走向生活》)。笑得多么从容,笑得多么潇洒,笑对生活的曲曲折折,这才是生活的勇者。年轻的朋友,读罢这样的诗句,你还会不心潮澎湃?又怎能自甘沉默?
面对青春和生命,诗人写到“死怎能不/从容不迫/爱又怎能/无动于衷/只要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憾的人生”(《只要彼此爱过一次》);“最想忘却的/恰是最深的记忆”(《分手之后》);“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山高路远》);“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热爱生命》)。汪国真,这样的珠玑隽语,人生警句,读来总叫人振奋,拍手叫绝。
禁不住要问一句,为什么当时汪国真的诗有那么多人喜欢?汪国真热潮是怎样形成的呢?
那时,也有人说,汪国真的诗层次不高,艺术价值不大,创作实力薄弱,说汪国真聪明,会寻找适合自己诗歌生长繁茂的土壤,似乎在指责汪国真搞投机,“汪国真热”是一种不幸的悲剧。
我说却不然,汪国真的诗使人耳目一新,总让人眼前一亮,爬格子并非比登山轻松,他的诗歌并非十分完美,但汪国真之所以成功,同当年电视连续剧《渴望》的社会轰动效应一样,时代呼唤真情,社会需要真情,生活期待真情,心灵渴望真情。真情,恰是文艺作品的生命。
正如汪国真曾经说道:“我将有愧于读者的是,我的诗并不完美,而我永远无愧于读者的是,我是用心在写诗,用心去待读者”。
真诚可贵,真情永恒。没有比虚伪地做人作诗更不幸的事。
的确,仔细回想起来,90年代的文艺界,似乎尤显寂寞,难见振奋人心的力作,诗歌作品更是纷繁杂乱。朦胧诗,意象派,象征主义,鸳鸯蝴蝶,黑色幽默…莫衷一时,但大都如一阵风匆匆掠过而已。
今天,大多数年轻人都对诗歌持失望状的摇摇头,专业诗刊,相对来说读者寥寥,即使散见于报端杂志的诗歌,又有多少人去细读,写诗的比读诗的还多,这不能不说是诗歌艺术的贬值,是诗歌的危机和悲哀。据说一年内各种报刊发表的诗歌产量就远远超越唐宋几百年,这种倒挂,是一种繁荣,还是嘲弄,抑或是繁荣中的不幸?我们大家又怎能再不冷静地思索。
诗贵真情,曾经一首自尊、自爱、自强的《致橡树》,不也使舒婷名嘲一时,诗歌大忌,假、大、空、晦、俗,无情呻吟。
诗人,真希望你能思人、识人,诗人要多为读者想一想,请不要用虚伪的矫情,故作高深,使你的诗板着晦涩的面孔对待读者,得罪了上帝,你自认再美的诗,也只有丢进故纸堆。
诗人,在真诚、晦涩、庸俗的三岔路口,请选准你的方向,莫要浪费青春和生命。
“我要用一生去实现/心中美好的愿望/即使那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走向远方/又有远方”《美好的愿望》)。
艺术无止境,道路更悠长。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作为汪国真老师的一名忠实读者和学生,默默地致敬汪先生,天堂,依然飘扬着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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